中秋之际话明月 看中国古代典籍中的月宫传说
2012年09月25日
一、日月神话源于先秦古籍《山海经》
中国古人独特的观天察地思维方式成就了天人合一文化,开创了炎帝、黄帝和帝俊三大神人共治的文明体系,三者各自具备氏族部落集团、姓氏名号、迁徙区域、生产方式、生活发明、文化技艺、军械争战、图腾信仰等国家雏形。从天文星象成就来看,炎帝神农氏主要发明卜筮、八卦体系,黄帝则是河图、洛书、历数、三恒二十八宿、阴阳五行、干支记日等。
而帝俊事迹主要见于《山海经》之中,是华夏文明在东方部落的综合体现,因与所谓正统的炎黄体系有别,历来多被主流观点异疑,不见正史所载,也基本不为先秦诸子所传。关于《山海经》的成书时间及史学价值,它主要记述古代地理、物产、神话、巫术、宗教、古史、医药、民俗、民族等方面的内容,古代文人一直把《山海经》作历史看待。由于该书成书年代久远,连司马迁写《史记》时也认为“至《禹本纪》、《山海经》所有怪物,余不敢言之也。”从此语另一角度看出《山海经》至少是一部流传于先秦的典章型古籍。
综合古书记载,帝俊开创了东方部族,其后代在四方建立了各自的氏族或国家,其主要功绩有:开创日月神话,建立“太一”神系,征服共工后代、蚩尤部落,唐尧立国、殷商高祖起源、发明了舟、车、歌舞、琴瑟、百巧、种植百谷等。
在《山海经》记载中,帝俊为日月之主宰,《山海经•大荒南经》曰:“羲和者,帝俊之妻,生十日”,《山海经•大荒西经》曰:“有女子方浴月,帝俊妻常羲,生月十有二,此始浴之”。这说明历法起源于日月升降运行。
二、月宫嫦娥、白兔、蟾蜍、吴刚、桂树构建的天庭后宫体系
战国《世本•帝系》云:“帝喾下妃娵訾氏之女,曰常仪,是生帝挚”,帝喾即帝俊也,“羲、仪”二字古声同音,常羲即常仪也,帝俊亦即帝嚳也。
《呂氏春秋•勿躬》云:“尚仪作占月。”毕沅注云:“尚仪即常仪,古读仪为何,后世遂有嫦娥之鄙言。”
屈原的《天问》曰:“夜光何德,死则又育?厥利维何,而顾菟在腹?”,菟就是白兔。整文意思是说,月亮有什么特性,死了还能复生?对它有什么好处,要抚育一只兔子在腹中呢?
战国晚期秦简《归藏》首次直叙了嫦娥与月的关系:“昔嫦娥以西王母不死之药服之,遂奔月为月精。”这个记载比较简略,没有出现嫦娥的丈夫后羿,也没说因何吞了不死之药,但点明了嫦娥与西王母的身世、背景关系,可谓是奔月传说的一大飞跃。
西汉初《淮南子•览冥训》记载有更完善的情节:“羿请不死之药于西王母,羿妻姮娥窃奔月,托身于月,是为蟾蜍,而为月精。”姮娥就是嫦娥。那个曾射落九个太阳、从旱灾中解救人类的后羿向西王母讨来不死之药,嫦娥偷服了药,就飘身飞升到月宫,变成蟾蜍,就是月精。
《淮南子•精神训》中说:“日中有踆乌,而月中有蟾蜍。”
今长沙马王堆一号墓出土的西汉帛画中,月宫上方就画有一只伏在地上的大蛤蟆,就是蟾蜍月精的明证。
《淮南子•外八篇》详细记载民间如下传说:
“昔者,羿狩猎山中,遇姮娥于月桂树下。遂以月桂为证,成天作之合。
逮至尧之时,十日并出。焦禾稼,杀草木,而民无所食。猰貐、凿齿、九婴、大风、封豖希、修蛇皆为民害。尧乃使羿诛凿齿于畴华之野,杀九婴于凶水之上,缴大风于青邱之泽,上射十日而下杀猰貐,断修蛇于洞庭,擒封豨于桑林。万民皆喜,置尧以为天子。
羿请不死之药于西王母,托与妲娥。逢蒙往而窃之,窃之不成,欲加害妲娥。娥无以为计,吞不死药以升天。然不忍离羿而去,滞留月宫。广寒寂寥,怅然有丧,无以继之,遂催吴刚伐桂,玉兔捣药,欲配飞升之药,重回人间焉。
羿闻娥奔月而去,痛不欲生。月母感念其诚,允娥于月圆之日与羿会于月桂之下。民间有闻其窃窃私语者众焉。”
这段故事情节此起彼伏、结构完备、人物性态呼之欲出,后世众多描叙文章无出其右。但这里有四个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