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中的菊花

2013年07月26日

    午后的天灰蒙蒙的，乌云压得很低，似乎要下雨。李先生情绪很低落，他最烦在这样的天气出差。由于生计的关系，他要转车到广州。距离开车的时间还有两个小时，他随便在站前广场上漫步，借以打发时间。

    “太太，行行好。”声音吸引了他的注意。循着声音望去，他看见前面不远处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孩伸出鹰爪般的小黑手，尾随着一位妇人。那个妇女牵着一条毛色纯正且闪闪发亮的小狗急匆匆地赶路，生怕小黑手弄脏了她的衣服。

    “可怜可怜吧，我三天没有吃东西了。给一元也行。”考虑到甩不掉这个小乞丐，妇女转回身，怒喝一声：“滚！这么点小孩就会做生意！”小乞丐站住脚，满脸的失望。 

    李先生的眼睛也流露出鄙夷的神色。真是缺一行不成世界。听说专门有一种人靠乞讨为生，甚至还有发大财的呢。还有一些大人专门指使一帮孩子乞讨，利用人们的同情心。说不定这些大人就站在附近观察呢。 李先生正思忖着，小乞丐走到他跟前，摊着小脏手：“先生，可怜可怜吧，我三天没有吃东西了。给一元也行。”不管这个乞丐是生活所迫，还是欺骗，看到这个瘦骨嶙峋的小乞丐，李先生心中一阵难过。这个孩子的父母太狠心了，无论如何应该送他上学。他掏出一元的硬币，递到他手里。 “谢谢您，祝您好运!”男孩的头发都连成了一个板块，全身上下只有牙齿和眼球是白的，估计他自己都忘记上次洗澡的时间了。    

    李先生不愿意过早去候车室，就信步走进一家鲜花店。他有几次在这里买过礼物送给朋友。卖花姑娘认出了他，忙打招呼。“您要看点什么?”卖花姑娘训练有素，礼貌而又有分寸。她不说“买什么”，以免强加于人。   

    这时，从外面又走进一人，李先生瞥见那人居然是刚才的小乞丐。小乞丐很是认真地逐个端详柜台里的鲜花。“你要看点什么?”卖花姑娘这么问，因为她从来没有想小乞丐会买。    

    “一束万寿菊。”小乞丐竟然开口了。    

    “要我们送给什么人吗?”    

    “不用，你可以写上‘献给我最亲爱的人’，下面再写上‘祝妈妈生日快乐!’”    

    “一共是二十元，”卖花姑娘一边写，一边说。 小乞丐从破衣服口袋里哗啦啦地掏出一大把硬币，倒在柜台上，每一枚硬币都磨得亮晶晶的，那里面可能就有李先生刚才给他的。他数出二十元，然后虔诚地接过下面有纸牌的花，转身离去。

    这个小男孩还蛮有情趣的．．．．，这是李先生没有想到的。    

    火车开始驶出站台，李先生望着窗外，外面下雨了，路上没有了行人，只剩下各式车辆。突然，他在风雨中发现了那个男孩，只见他手捧鲜花，一步一步地缓缓地前行，他忘记了身外的一切，瘦小的身体更显单薄。李先生看到他的前方是一块公墓，他手中的菊花迎着风雨怒放着。    

    火车撞击铁轨越来越快，李先生的胸膛中感到一次又一次的强烈冲击。他的眼前模糊了。（来源：《小学生感恩故事全集》 主编：滕刚 本文有删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