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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孩子们的“春天”

  经过近一年的准备,徐本禹终以372分的高分考取了本校农业经济管理专业的硕士研究生。还没等同学们来祝贺,徐本禹却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大吃一惊的决定:放弃攻读研究生的机会,去岩洞小学支教……

  有人说徐本禹应该改名叫“汝本愚”,因为这样做太愚蠢。国家培养一个本科生的成本需要4.5万元,这还不包括学生家庭的投资。回报社会的方式有很多,可是他却选择了性价比最低的一个方式。

  电话那头,听到这个消息的父亲很生气。“望子成龙”一直是父亲最大的愿望,对于儿子的选择,父亲无法理解,更无法接受。电话这头的徐本禹哭了,因为他知道父母为了培养他,几乎耗尽了心血和家庭所有。

  然而徐本禹还是回到了狗吊岩,他说:“我记得当时在岩洞小学的时候,有一次走进教室,就看到黑板上歪歪斜斜写着几个字‘我发现了春天’我不知道是哪个学生写的,但是我当时就哭了,我就在想‘孩子们的春天在哪里呢?’”“我一定要帮帮他们!那时,我第一次有了毕业后回来支教的想法”。即使时隔数载,徐本禹在说起当时自己的决定时,眼神中依然闪烁着坚定的目光。

    为了孩子们的春天,也为了自己的承诺,徐本禹回来了。当徐本禹决定放弃学籍去支教的事在华中农大传开后,很多人为之感动并主动追随。学校为此破天荒地做出一个决定:为他保留两年研究生学籍。

  2003年7月16日,徐本禹带着3000册图书和7名志愿者再次回到了狗吊岩。然而他却不知道,无尽的孤独和寂寞,难言的艰难与困苦正在不远处等着他。

    一个孤独的坚守者

  2002年暑假在狗吊岩支教时经历的痛苦,曾让徐本禹觉得“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困难能压倒我了”。然而正式支教后,所遇到的困苦还是超过了他的想象。

  尽管自己也是苦孩子出身,但是这里的苦还是有些难以承受:粗糙的玉米渣和酸菜汤是一天的主食,缺油少盐,难以下咽,不时还有苍蝇掉进碗里;晚上睡觉时不时有跳蚤和臭虫往身上爬,咬得人浑身疙瘩,无法入睡……此外,还有在这差异巨大的周遭环境里长期生活造成的心理和话语的障碍才是最让徐本禹痛苦的,甚至很难融入。

  “狗吊岩是一个几乎封闭的‘孤岛’。这里不通公路、没有电,更别说电话,寄一封信要跑18公里崎岖的山路,我那时只有通过写日记和一遍一遍地翻看照片来排解寂寞,当时最多的时候一天写7封信。”徐本禹对记者说。

  在狗吊岩,徐本禹一周要上六天课,一天上课时间达到了8小时。徐本禹负责五年级一个班,除了教语文、数学外还要教英语、体育、音乐等。由于信息闭塞,学生不了解外面的任何东西,一篇200多字的文章出现20几个错别字是很正常的现象。

  “刚开始上课的时候,我问全班40名学生中有多少人听说过雷锋,结果只有4个人知道;全班没有一个人听说过焦裕禄;只有一个学生听说过孔繁森,我心中有一种钻心的痛,我不知道这些孩子应该从什么地方教起。”徐本禹对记者说。

    一起来的伙伴们一个接着一个病倒了,继而一个接着一个离开。8月1日这天,最后一个同来的志愿者也坐上了返校的汽车,同学叮嘱徐本禹:“如果感觉真地坚持不下去就回学校吧,要不,你在这里自己开伙做饭也行,你这样也坚持不下去的。”车窗外的徐本禹,说不出话来。

  回到那间10平方米的小屋,堆满了书,原本狭小的屋子因为同伴的离去显得有些空荡荡的。徐本禹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一只无助的蚕蛹,被孤独和寂寞紧紧包裹着。徐本禹下意识地拿起了桌上的照片,看着照片中那些曾经帮助过自己的好心人,徐本禹突然有了勇气。“如果我现在走了,那当初我为什么要来呢?”“会好的,我能坚持。”徐本禹一边说着,一边又拿起了桌上学生的作业继续批改……

  2003年12月8日,天上飘着雨雪,寒冷异常。当徐本禹走进教室的时候,发现有5名学生没有来上课,何福洋和他的弟弟何伟都没有来。不知道兄弟俩出了什么事,徐本禹决定去他们家里看看。

  下了一夜的雨,崎岖不平的小路变得更加泥泞,徐本禹踏着泥泞,深一脚浅一脚地来到孩子们的家。

  “为什么没去上学?”徐本禹问。

  两个孩子低头不语,半响轻声说了句“我们没有鞋穿……”,说着说着两个孩子啜泣起来。当徐本禹把目光投向孩子们沾满泥巴的小脚时,心里一阵刺痛“我穿着皮鞋还冷,而他们却打着赤脚,他们怎么能够受得了啊!”

  “你们想不想上学?”徐本禹说。兄弟俩使劲点点头,哭得更加厉害。徐本禹没再继续说什么,给兄弟俩布置了作业后返身跑回住所,拿了50元钱交给了兄弟俩的家人,“给他们买双鞋穿吧”说完徐本禹转身离去。 

  从此以后,兄弟俩总是早早就来到教室,再也没有旷过课。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所岩洞中的小学因为徐本禹的坚持,有了前所未有的活力。“孩子们可以听懂普通话了,甚至可以用半生不熟的普通话与人交流。来上学的学生也多了起来,原来只有140人,现在超过了250人。最重要的变化是唤起了村民对知识的重视。”为民小学的创办者吴道江如是说。

  2004年春,大方县大水乡党委书记邀请徐本禹去做报告,并领他参观了大石村大石小学。年久失修,摇摇欲坠,教室间用竹篱隔断,透光透风……在大石小学看到的一切让徐本禹寝食难安,与大石小学相比,狗吊岩村的为民小学简直算是天堂。徐本禹再一次做出了让所有人动容的决定“到更艰苦的大石小学去。”

  6月26日,华中农大两位老师来到了贵州省大方县看望徐本禹。学校的环境令两位来看望徐本禹的老师震撼。随着两位老师的离开,徐本禹的事迹也传遍了全国。

  紧接着,从祖国内地到港澳台,从亚洲到欧洲,从北美到澳洲,要求捐款捐物的电子邮件雪片似地飞来。成千上万的网友在邮件中表达了一个共同的意愿:因为徐本禹的故事而感动,因为感动而行动……

    “他不是第一根火柴,也不会是最后一根”

  曾经有网友这样评价徐本禹:“他认识到了作为一根火柴的意义。他不是第一根火柴,也不会是最后一根。”这句话无疑可以作为研究生支教团的最好注解。 

  2005年9月,徐本禹结束贵州支教,返回华中农业大学继续研究生的学业。虽然回到校园,但是徐本禹依然没有放下他钟爱的助学事业。徐本禹和志同道合的大学生一起成立了“红杜鹃爱心社”,意在吸引更多社会力量关注帮扶农村教育。随后41位学子从徐本禹的手中接过爱心接力棒,为大山深处持续输入新鲜的气息和爱的教育。 (中国青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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