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康：走过沧桑

2011年08月02日

转角的咖啡屋

    我漫步在县城的一条休闲街道上，看着不同肤色的人们在逛街购物，或喝啤酒聊天，很是惬意。 

    在转角处有一家古色古香的咖啡屋，咖啡屋不大，却很清静，外面摆有几张桌子和藤椅。 

    我走进咖啡屋，看见柜台上摆放着精致的咖啡壶，同时还有各款咖啡、酒类及点心等。店主微笑着和我打招呼。

     突然，我发现有告示清晰地写着，乞力马扎罗咖啡。 

    乞力马扎罗！这是一个非常熟悉而神秘的名称。 

    店主介绍说乞力马扎罗咖啡与略带苦味的普通咖啡不一样，是用果酱酿制的，带着果实青涩时的微酸和成熟后的甘甜，混合着一种纯真和沧桑的味道。 

    我要了一杯咖啡，找了一个清净的位置，坐在靠窗口的一张椅子上，慢慢地品尝着。我感到乞力马扎罗咖啡芳香四溢，风味纯正，口感很好，比普通的咖啡更香浓。

    忽然，咖啡屋里飘出来那首熟悉的旋律《乞力马扎罗的雪》。小提琴演奏出缓慢而流畅的音乐，在展示生命温馨、浪漫的同时，透出一种震撼而沧桑的张力。那是海明威的电影《乞力马扎罗的雪》的主题曲。这是一种穿透心灵的音乐，在这种情况下，任何歌词都显得苍白无力，相信无论谁只要听到这旋律，马上就会被吸引住而久久不愿离去。我完全被音乐陶醉了。

    从乞力马扎罗咖啡，到乞力马扎罗的雪，莫非，这家咖啡屋的主人和乞力马扎罗有着难解的缘分？

    这时候，店主走了过来，我便向他提出了上面的问题。

    店主自称“老王”，五十开外的年纪，听到我的问话后爽朗地微笑了起来，沧桑的脸上露出了雪白的牙齿。

海明威

    老王说他很喜欢海明威的作品，特别是《乞力马扎罗的雪》和《老人与海》，认为其作品能给人们带来种种人生思考及有着很深的哲学意义。

    我和老王交谈得知，他是北京人，“文革”期间曾经到内蒙古插队，对沙漠及草原怀有一种特殊的感情，后来在大返城中回到了北京，辗转换了好几次工作，如今来到广西在这里开设了这间咖啡屋，看中的是这里良好的生态环境及其宜居的休闲生活。老王十分同情因家庭经济困难而失学的孩子，为此，长期自愿资助二名内蒙古贫困学生继续学习。   

    前段时间，老王夫妇去了一趟内蒙古，看望过去的老房东及资助的贫困学生。我现在终于明白，原来在咖啡屋里为何摆设了羚羊头骨、马头琴。

    《乞力马扎罗的雪》是诺贝尔文学奖得主海明威的成名作，后来改编为同名电影，是一部成功的意识流小说。书中开头写到：乞力马扎罗是一座海拔一万九千七百一十英尺的高山，山顶终年积雪。其西高峰叫马塞人“鄂阿奇—鄂阿伊”，即上帝之庙殿的意思。在西高峰的近旁，有一具已经风干冻僵的豹子的尸体。豹子到这样高寒的地方来寻找什么，没有人作过解释。

    从此，乞力马扎罗山因海明威而变得闻名遐迩，宏伟中透出沧桑。每年，这座山峰都会迎接不少勇敢的登山爱好者前去攀登。

    小说中，作家哈里在乞力马扎罗山下重新找回了自我，却被病魔夺去了生命。这种悲剧性结果和书中题记有关乞力马扎罗山顶冻僵的豹子互相呼应，然而电影却把它改动了，这曾让海明威大为恼火。我想，真正的作家，就如那只豹子一样，面对无知和邪恶，总是不断地斗争的，即使冻死在高寒的山顶也毫不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