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州：黄河从城中流过

2012年03月19日

    兰州从中间被黄河划成了长长的两半。沿着这条北方的河，兰州在黄土高原的山峦中间绵延数十里。在黄河流域辽阔的土地上，黄河唯一从中间穿越而过的城市就是兰州。黄河与兰州的关系也异常紧密，影响了城市的气质与性情，包括兰州人的生活态度，以及他们娱乐的方式。

　　几十年前，兰州的黄河上还靠羊皮筏子渡河、摆渡货物，筏子客夏天光着膀子，冬天穿着羊皮袄。黄河上暗河众多，水流湍急，但筏子客面不改色心不跳，一边渡河一边唱着黄河调子。大多是黄河边上的情歌，类似于花儿，或者古老的民谣。现在，羊皮筏子早已不再是摆渡工具，但黄河上还能看得到羊皮筏子，它已经是兰州的标志之一，作为旅游项目而存在。筏子客的歌谣，几乎没有人会唱了。那些悠远、饱含深情又沧桑无比的兰州黄河歌谣近乎失传了。

　　后来，我听到了一首比较地道的黄河歌谣，是兰州“野孩子乐队”唱的：“黄河的水不停地流，流过了家，流过了兰州。流浪的人不停地唱，唱着那黄河谣。月亮照在铁桥上，我对着黄河唱，每当我醒来的时候，想起了家，想起了兰州。想起路边槐花香，想起我的好姑娘。”民谣很深情，有一点粗犷，还有一丝隐藏起来的无奈的忧伤。

　　野孩子乐队还唱过一首兰州民歌《早知道》，更接近黄河上的歌谣，很多兰州人都会哼几句：“早知道黄河的水干了，修他的铁桥是做啥呢。早知道尕妹妹的心变了，谈他的恋爱是做啥呢。”很纯粹，含着北方男子的忧伤，也依旧带着兰州黄河上的水音。

　　民歌里唱的铁桥，横跨在兰州黄河之上，建于清朝光绪年间。这座铁桥现在最大的功能不是供人通行，而是兰州恋人的爱情桥。相爱的人喜欢在这座铁桥上漫步，趴在铁桥的栏杆上，看黄河上不同的景色。晚上，恋人们在铁桥上等待月亮升起，河边音乐喷泉的水柱随着轻音乐起舞。黄河边的露天乐台上，乐队正在演奏交响乐，有时是钢琴演奏会，或业余合唱团的现代歌剧，或黄河大合唱。演出都是免费的，兰州市民在河边散步时，赶上了，就会停下脚步，听上一场演出。

　　黄河边的水车园，有时候会举办诗歌朗诵会。兰州诗人多，诗人们上台朗诵自己的诗歌，也可请人朗读自己的诗。爱好诗歌的人们，会坐在周围的台阶上，安静地倾听。黄河的水车就在不远处缓慢地转着，如同一首古老的诗歌。（夏雨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