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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源自感恩 力量蕴于淡定——作家廖琪访谈录
2011年03月01日
    艾 云:知道你是个才子,多才多艺。看了你几本书以后,觉得你是一个有激情的人。在这个年月,激情挺少的。你的《燃情经历》讲的是官场的事,《东方玛利亚》是讲母亲的。母亲的良善价值永远不会被混乱的价值观颠覆,保持个人的人格完整。母爱,忍辱负重,还有大节大义,她的高贵气节对你产生了影响,并在你身上得到体现。谈谈你的激情,你写作的一些情景和心理历程。
    廖 琪:《东方玛利亚》是我最重要的作品,主要体现感恩的思想。我的任何作品的基点都是感恩,感恩是最重要的,没有感恩就没有感情,就没有激情。我1966年小学毕业,1971年高中毕业后就开始文学创作,并且一开始就进入状态。“文化大革命”期间为什么会写东西?就是因为太闷,有话要讲。我写作就是跟别人讲话的这样一种状态。
    艾 云:广东本土作家相当一部分人是在粉碎“四人帮”之前就在工厂、农村一直孜孜不倦写作的,粉碎“四人帮”以后,他们基本上构成了广东作家的中坚力量,现在大都在盛年,担任着各级作家协会的领导工作,还在坚持写作。比如你。对这些人来说,生命中燃烧着文学的激情,文学一直是他的一个梦,抹都抹不掉,其写作与西方文学的绝对个人自由、对生命个性张扬的品质不太一样。在这样一种带有时代烙印的写作中,你在选材上有什么样的特点呢?
    廖 琪:我是在不自觉中找到文学道路,是在最寂寞、最贫困、最潦倒的时候走进文学,因为只有文学可以跟我对话。我跟文学做朋友,与文学为伴,是文学救了我。我因为文学而调来广州,我的创作打下了历史、时代的烙印,可以说,是这个时代造就了我。为什么《庄世平传》会写得那么有激情呢?那也是激情燃烧的结果,我是在写英雄,《庄世平传》是写一个海外侨领的英雄。除了英雄,我们这个社会需要很多别的东西。我开始把眼光放在身边,关注我们的生活,关注母亲。高尔基写过母亲,朱德写过母亲,很多人都写过,世界上有很多写母亲的人。但是每一个母亲都有她的伟大和与众不同之处。我母亲是童养媳,六岁到我家,她是个很要强但又生活在最底层的人,很悲惨,同时又善良而果断,看重荣誉。有一个细节,当她还是小媳妇的时候被人拉去参加庆祝解放的游行,她穿上自己最漂亮的衣服,在众人面前展现出她的美丽,体现她作为女人的存在的价值追求,死的时候,她要求穿的就是这套衣服。
    艾 云:在你的写作线索中如果出现一个男人,可能这个男人是庄世平,如果出现一个女人,这个女人是你的母亲。你把庄世平作为一个英雄去写,他是在和平年代、市场经济领域的英雄,在你心目中是爱国之大善、大德,这种英雄置换了过去我们理解中的那种英雄,这种英雄不是把世界变成战场,是建设性的。
    廖 琪:平凡中做出不平凡的事情来,就是英雄。庄老既有惊天动地的业绩,更重要的是他那种平易近人、淡薄名利,只讲贡献,从不计较得失。在庄老身上,给你最大的震撼是平淡,是淡薄,是坦然,如同一座大山。他影响了我,我一直以庄老的品格去要求自己,他是我心中的楷模,只要想到庄老,我就会变得坦然。比如汕头海湾大桥建成之后,中央和广东省委、省政府、汕头的许多领导出席典礼,庄老也带了人从香港赶来,但被安排在台下就坐,而台上很多人是他的学生、部下。当时我说,庄老不参加算了。他说,这是汕头的一个历史事件,能够参与,这一辈子就无憾了。这就是庄老的高度,不计较自己是在什么位置上,这是他的人格和境界。所以当我写作的时候,常常自问,我的作品有没有假的东西?我做人有没有假?绝不讲假话,绝不骗人,这是我的人生底线,也是我作品的一个准则。
    艾 云:你爱唱歌,中气十足,特爽气,但肚子里有学问,心知肚明,心里没有阴暗的东西。
    廖 琪:与人为善是我做人的核心,文化人的事情我更会记在心上。在社会转型期,市场经济这么发达,还在从事文学的人至少在大原则上是好人。这么多名利的东西他不去追求,而是追求文化,追求文学,在家默默无闻地写作,这就是一个比较好的、可靠的人。
    艾 云:我们不像庄世平起点那么高,我们都出身卑微,身上流动平民的血,我们对自己的出身既不自卑也不骄傲,因为我们身上的缺点、优点,内心深处的东西都是共同的,所做的事情不可能离开地球,不可能完全不考虑自己生存的处境,但我时时在警醒自己,在这个世界走一遭,我做不了很多好事,但也不要做坏事,能做好事的时候尽量做好事。为文也好,为人也好,为文好首先也需要为人,但是为人好的人未必能为文。你去普宁挂职,《燃情经历》是挂职的产物,写官场形形色色,权力对人的腐蚀性力量,人在官场中不由自主地从众,不从众就不能生存。这些东西给你什么样的撞击?或者说有没有分裂感?
    廖 琪:作为一个文化人突然到了一个权力机构,我有半年是很不适应的,我曾在《羊城晚报》连载的小说《太极圈》,也就是《燃情经历》,说的就是官场,大家都在打太极,看不出到底是真是假,多少真多少假。我是写现代官场的气氛,官场的特殊文化,目的并不是去揭露。官场很难做,我曾讲过,能够在普宁任何一个乡镇当镇委书记的,都是满身伤痕爬过来的!普宁两百多万人口,11个常委,有外来的,上级派来的,当地的,都要有本事,更要有机遇。有多少县一级的班子里面有一级作家?我就是!但官场是一种特定的社会形式,不但要讲究手段、后台,更需要智慧。举个例子,我去普宁后,安排我主管市容市貌,是因为你是外来的,是个文化人,不给你工作不好,给你又怕你管过了,干脆给你一个最难的,或者给一个你做不了、做不好的。市容市貌牵扯到当地的文化底蕴、意识,牵扯到各家各户的利益。偏偏我文化人的脾气上来了,干得很漂亮,早上不到一个钟头,整条路都给我整达标了。但官场是留不住我的,我更看重的是文学。
    艾 云:你把官场看透了?
    廖 琪:看不透的。我廖琪只是一个搞文化的人。但是我有原则,对某些人我绝不跟他做朋友,绝不跟他在一起,这个普宁人都知道,在普宁某些人请我我都不去的,有些人我是主动跟他做朋友。我自己有自己的原则。官场的人格要从实际效果来看,要看他到底做了多少,到底怎么去做。说实在的,能够当上官并且到一定位置的,他都是真正做过实事的,既然在那个位置上,我相信绝大部分人都是想做出业绩来的,问题是有些人的出发点不同,在实行的过程中、在策划的过程中、在操作的过程中不同。庄老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呢?他就觉得我是一个异类,性格上的异类。庄老文质彬彬,谦虚谨慎,有古典美德,但廖琪大大咧咧,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爱讲笑话,他就觉得很另类、很新鲜、心地好,任何领导交给的任务觉得是应该做的就会拼命去做。庄老为什么这么信任我?庄老是银行家,直到今天,我去香港的任何费用不是可以报销的,就是朋友或自己出,绝不在庄老的账单上留下廖琪的名字。几十年来,我跟庄老没有利益关系,所以我们的交往很轻松。
    艾 云:你在不同的场景中有张力,比如在官场中看到功名权力,再看到庄世平先生这样的一种淡薄、无畏,令你把人性的对比看得更清晰。
    廖 琪:前面已经讲过,我写作的出发点是感恩,感谢文学救了我。我一个穷孩子,老爸读了三年私塾,母亲是童养媳,没文化,这样的家庭竟然出了一个一级作家,是时代造就了我,是共产党培养了我。没有这个时代,没有共产党,有廖琪吗?对官场我也是带着感恩去写,带着批判的感情去写。
    艾 云:你还是一种亲情式的写作,母亲是亲情式的,庄世平是兄长式的。这种亲情式的、感恩的东西可能完成你写作的第一步,那么当你把它作为写作的全部的时候,会不会受到一定的障碍和阻力?
    廖 琪:初衷是感恩,如果只是亲情、歌颂,那就太表面了。看《东方玛利亚》,不是这么简单的啊。写我自己美丽的家乡,我也是带着批判和揭露,我是文化人,从感恩到形象、事件,到最后体现的是一种文化价值、官场价值、亲情价值、母亲的价值。庄老是人格力量,他把两家银行都送给新中国、送给政府、送给人民了,他什么都没要,他是无产者啊! 我的母亲到生命结束还保留对美的向往,还念念不忘她在街上游行时在众人面前表现出来的美,她曾经拥有过女人全部的美妙。这都是催人泪下的。在我的作品里,感恩是最初的,事件、人物,最后一定会深入到文化层次上。对母亲来说,是一种伟大的淡薄,名利你淡薄了就什么都不怕了,你把名利地位都抛开,你就有力量了。如果你天天碍于世俗的东西,你就没力量!
    艾 云:我理解你的感恩。我们都是被体制所养活的人。
    廖 琪:刚才讲了我是怎么走过来的,现在讲我的看法。我写身边的人,写我感触最深的东西。任何事件、任何人物都是可以看得到,可以琢磨得到的,都是有限的。但是,思考和认识,文化的层次和高度,是无限的。有一句话:“写什么不是问题,怎么写才是问题。”我同意。我们经历过文化专制,现在的精神氛围是最还原、最自由的时候,没有任何题材的限制,没有任何文化上的禁锢。但作为有良心、有良知的作家,在文化层次上的思考是无止境的。某个事件、某个人物、某个细节、某个情节都琢磨得到,但必须思考它所隐含的文化底蕴,并以自己的人生经历、文化层次来定位。
    艾 云:其实人写到一定的时候,是和自己做斗争的。自己能达到什么高度,自己说的没用,因为文字自身有一个正道、天道和大道,或许你本来的写作可能有热热闹闹、沽名钓誉的想法,但是到一定的时候,如果立意不正,文字就到此为止,你想进入文学,文学却不理睬你了。
    廖 琪:我们做文学的人,文学本身也在提醒、教育和培养我们。我以前写的都是英雄,那是时代的烙印,是时代要求的。但是,回归的英雄是什么呢?真正的英雄是什么?庄老就是英雄,平平淡淡,也有轰轰烈烈。现在官场上很多人是钱越多越好,权越大越好,他呢?他六十年代就把贷款的权力放弃了。有人觉得,你在银行当董事长,你不贷款给人,不借款给人,你还有什么权力啊?但他偏偏就把这些权力交出去了。我在庄老身边,觉得在我面前的是座大山。但我从心里尊敬他,决不会在他面前失去我的本质。
    艾 云:你肯定有许多朋友,因为他们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可以感受到你的人格魅力。
    廖 琪:我是有很多朋友。我当年当编辑,为了让一个作者尽快上路,我甚至帮他们写,一起写,然后署他的名。很多作者是跟我一起走过来的。但我最讨厌,最最痛苦的就是背叛。作为一个文化人一定要爱憎分明,如果连做人都做不出样子,没骨头、软骨头,见利益就低头,还做什么文化人?人格都那么低,就别说作品了!你说我有激情,但在激情的燃烧下是一种骨气,是一种人格,我的作品表现出来的都是人格的东西。
    艾 云:男性很多时候在政治的漩涡中迷失了气节,但是作为男人他都有心向往之的东西,可能你站在他们跟前,你的爽气,你的好玩,你把权力变得像一个游戏一样的人生的态度,我觉得你将会对你的同行产生极大的魅力,他们觉得廖琪的这种生活也不错啊,但是他们学不来。
    廖 琪:我的朋友老到像庄老那样的九十几岁的,小的小到二十岁的,或者级别比我小三四级的,我跟他们一样带着感恩工作。
    艾 云:中国作家大部分写母亲的时候,尤其是男作家,比如张承志的《黑骏马》,你的《东方玛利亚》写母亲就是写女人,因为写母亲把自己放在儿子的身份上。是不是中国男性作家愿意写母亲,但是很少写女人,是不是因为写女人就是要涉及到两性之间?写母亲可以把自己放在儿子、孩子的身份,感谢母亲对他的抚养,写母亲是伦理关系,写女人就变成了美学关系,美学会把自己的灵魂戳开,但是写母亲是灵魂升华。你对写女性熟悉吗?
    廖 琪:只要是女人,无论年龄大小,我都看成美学观念上的最美、大美。母亲是大美里面的大大美,母亲是爱里面的大大爱,写母亲理所当然。从我们的大文豪高尔基,到张承志的《黑骏马》,以及我写的《东方玛利亚》等的很多作品,有人说生、死、爱是永恒的主题,我说母亲是永恒主题里面最重要的主题之一。不同的时代有不同时代的母亲,不同文化背景有不同文化背景的母亲,不同阶层有不同阶层的母亲,但是母亲就是无私、大爱的化身。写母亲很自然,女的写母亲、男的写母亲都是很自然的,也是一种必然。写女性也是自然的,一个正直、善良的男人要善于去发现异性的美,男人是强者,如果有善,那就会像关心弱者一样去关心女性。
    艾 云:把我们当成弱者了。
    廖 琪:我永远把女同志当成弱者。我作为一个作家,对人、对女性也是很敏感的,对女性的优点、对女性的长处、对女性的特性很敏感,也很清楚。我的第一个女朋友就是母亲,我把她看成朋友,我母亲也把我看成她的朋友。她来广州治病的时候身体已经很衰弱了,我找了两个女护工,谁知不到晚上就被她赶走了。她说,我这辈子只服侍别人,凭什么要给人家服侍啊,就是病了也不给人家服侍。她更不要儿子给她做什么事,我到医院陪她,每次不到半个小时、一个小时,她就赶我走。她觉得自己的孩子很优秀,应该去做更大的事情。不要看到一些歌颂的东西,就觉得我专门在歌颂,歌颂是一个手段,批判、揭露也是一个手段,文学是把双刃剑。
    艾 云:我理解男人对女性的多层次的观点。比如说到母亲,我随着年龄的增长,对母亲的感情跟过去不一样。我觉得一个善良的男人是要善待女性的,关系到男人对女人的态度和他这个人的良心、境界和基本的品格。
    廖 琪:中国归根到底现在还是男权的国家,女性还是处于边缘化的状态。男人要保护女人。我每次出差都喜欢给老婆买一些礼物,最多的是衣服。我很注意观察时尚,因为流行潮流跟文学、文化底蕴是相联系的,今天流行什么,为什么要流行这种式样,头发为什么变成这样,这都是细节。
    艾 云:小说从细节开始。我特别欣赏男性不把女性分为三六九等,不要从身份上,而是从良善上来看待女人。不要把女性妖魔化,比如说如果在底层,她是靠劳动,或者是靠肉身获取一点食物,那个女性卑微的身体和灵魂都不应该被鞭挞。
    廖 琪:我只讨厌一种女人——矫情,任何一样东西,失去了她的真实就不珍贵了。有一些女人拼着脑袋要出名,偏偏要说做女人难,做名女人更难,做名人的女人难上加难,这些都是矫情,她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根本不知道名人叫什么,光环叫什么,鲜花叫什么。一辈子追求着什么,追求到最后只有矫情。女人可以撒娇,带点娇羞可以使女人更美,但是在真正意义上的事,比如干事业、做事情,交朋友,如果失去了真实,都是不可爱的。
    艾 云:你会不会在你的作品里面写女性?有把握写女性吗?
    廖 琪:我的《茶道无道》,上半部是以男性为主,下半部是以女性为主,上半部是写茶王,下半部是写茶王的女儿。我写了很多的女性,有人打电话给我说,廖琪你写得太好了,把向文琴的善解人意写得太好了。向文琴是《燃情经历》中的风尘女子,为了让心爱的男人避开危险她悄悄离开,为的是他政治、经济、生命上的安全,这是对男性的怜悯。接近是爱,离开是更深的爱,她是很了不起的。我还写了廖至玉的初恋情人和妻子,你不觉得这些女人也很可爱吗?
    艾 云:现在功利性的东西太多了。
    廖 琪:任何事情和人,都会存在功利性,很多自由撰稿人,靠着出名,靠着拿稿费来出名,养活自己。这有什么不对呢?为什么一讲到文化就要那么清净呢,文化没有清净,问题是不要变成文化垃圾。现在就有很多文化垃圾产生。我写了一篇散文《一声叹息:茶呀茶……》,现在的茶文化很多是假的,不去写茶怎么种,怎么制作,茶壶怎么烧制,品种怎么演变,而是喝一杯茶要十几道工序,要焚香、要跳舞、唱歌等等。喝茶就是喝茶,这些跟茶文化有什么关系啊?达到的目的是什么?这只能说是文化的幌子,谋利的行为,最后是暴利的结果。
    艾 云:听说你热爱音乐。
    廖 琪:我高中毕业第一天就去剧团,后来做过工人、杂工、民办教师。我作过曲,当年实习的时候,在改国歌,我还写了很多歌词。我的作曲水平,到音乐学院可以讲一堂作曲课。我二胡拉得特别好,现在有时候晚上还拉一拉,玩一玩。我身体好,底子要归功于我的母亲,生活态度要归功于庄老。任何创作我都享受那个过程,那个过程是享受盛宴的过程,写完了是评论家、读者的事情。
    艾 云:你的人物形象、事件、整个结构的能力、叙事的婉转,包括小说文字,我觉得挺到位。像《庄世平传》入笔的锲子,好像把人拉回几千年前,都归功于娴熟的文化功底。
    廖 琪:我写过音乐,觉得任何东西都有节奏的,文字更要有节奏。你有没有看到《庄世平传》每一章用什么语言节奏,长句、短句、超短句的使用,我都是早就规定好了的,这章要推高潮,千万不要用长句,不要用太多的助词,不能用太多文字去描写,就是用短句三两个字、三四五六个字的短句,尽快把它推起来,就能够推出高潮推出激情。
    艾 云:接着刚才一些话题。应该说你不是霸道,而是有能量的男人。男女交往的时候你能够平起平坐地沟通吗?你有一种俯视他人的姿态,虽然你对女性比较和气,或者说怜悯、呵护,但是这都是属于强者的逻辑,你觉得你跟女性的关系,有没有可以跟你对话和真交流,而你也可以心悦诚服地跟她交流的?
    廖 琪:一个强大的男人,是没办法跟一个强大的女人在一起的。女人最可爱的地方就是善解人意,女人和男人是一种完全不同形式的互相补充,女人欣赏男人绝对不是甜言蜜语,而是他的强大。男人欣赏女人是因为她的善解人意。其实很简单,不是因为对女人的欣赏,我会写女性吗?不聊了,就这样吧。(据中国作家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