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家徐惠君:母亲河中华魂足够让我表达它一辈子
2014年02月10日
徐惠君,1973年出生于江苏省江阴市,被称为“黄河画家第一人”。最近他做客中国网演播间,畅谈艺术感悟和画意人生。说到画黄河,他深情地说:“这个母亲河中华魂,我觉得从它的文化意义,或者是视觉感受,我觉得它都足够让我去表达它一辈子。”
中国网:你好!欢迎收看《中国访谈·世界对话》,我是方悦。现在一提到中国画,很多人都会把目光聚集在张大千、李可染,还有齐白石这些名画家身上。而他们的画作呢,经过时间的洗礼,还有艺术品市场的推广,已经成为天价之物了。那么在目前,就目前的中国艺术品市场而言,谁又会是下一代的领军人物?谁的画作又会在下一次的顶级拍卖会上独占鳌头呢?那今天我们的《中国访谈》节目也是非常荣幸地请来了我国著名的画家,也被称为“黄河画家第一人”的徐惠君老师。你好!徐先生。
徐惠君:主持人好!观众朋友们好!
中国网:徐先生是出生在江苏江阴,这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地方,当然也出了很多的名家,古往今来。那么很多人评价您说,虽然您是南方人,可是能够看出有北方汉子的性格,这话是从何说来的呢?
徐惠君:其实我的性格还是偏南方的,但是只有在画画的时候才会往北方性格去偏移,因为我的画里面本身画这个题材就很震撼,自然而然把我带到那种北方人比较强悍的那种硬汉子里面靠,其实在我的画里面应该是叫什么?刚柔相济的,因为我的画有北方那种震撼,就是大场面那种,然后也有南方很温柔、很曼妙的那一面,对。
中国网:您被称为“中国黄河画家第一人”,那么肯定是画黄河特别的特殊,比方说您发明了一种新的技法,等等。那我们说到画黄河,很多人说那江苏江阴不是长江吗,为什么您却选择画黄河呢?
徐惠君:2004年我在中央电视台有一个新闻里面看到一个壶口的春汛,看到那一幕,我发觉突然有一种震撼,心里有一种颤动,觉得这个题材是不是可以画一画?我只是当时想试一试,画一画。当时我自从看完那个电视之后,马上就铺纸作画,一直画到晚上两点左右,自己觉得很不错,第二天还拿最好的形式把它装裱起来。后来画完一张之后我觉得很有意思,后来又在广州艺博会上卖过一张《壶口》,我觉得好像似乎得到了一种认可,无论从市场上还是艺术上得到一个认可,让我对这个壶口加深了对它的兴趣。
中国网:也更有信心去创作这方面的画作了。
徐惠君:对。
中国网:那后来我听说您是很多年都去写生,然后在写生的过程当中也发现了一种新的技法。
徐惠君:其实后来没多久我就去壶口看了一下,看了一下壶口的真实的现场,然后真的是把我强烈地震撼到了,从内而外一直震撼到了。
中国网:给您的感觉是什么样呢?
徐惠君:我觉得这个可能是我一辈子想要表达的一个题材,这个母亲河中华魂,我觉得从它的文化意义,或者是视觉感受,我觉得它都足够让我去表达它一辈子。
中国网:您看到它的时候的感觉是什么样的呢?和在电视当中看到有什么不一样?
徐惠君:电视里只是一个视觉画面,去了之后你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那种带着泥土味的那种雾气里面有一种力量感的雾气带着风的那种感觉,是能感受到它的速度跟力量的,而且那种轰鸣声大到让人家,我们两个人可能谈话我想都听不见,必须要很大的声音,轰鸣声,这个力量、视觉整个加在一起,那种力度、力量的美是所有的我觉得像以前表达的题材里没有的一种震撼心灵的一种题材。
中国网:对于很多人来说的话,比如说看了您的画作,实际上也有同样的感受。
徐惠君:对,首先壶口是震撼到自己,所以我画这个壶口也是鼓舞自己,我也想通过这个画面激励其他一些人,因为壶口是一个,壶口的这个黄河水,其实每个水分支力量是很小的,但是它这么多水加在一起之后变得那么强大,那么势不可挡,这种力量感的美是完全能鼓舞很多人的,对,它是一个很正能量的一个视觉感受,对。
中国网:那您在发现一种新的手法叫做“风雨皴”艺术表现手法,这是一种什么样的表现手法呢?
徐惠君:我们传统里面有很多皴法,有披麻皴、斧劈皴、米点皴等等,有很多。我发现这个皴法也不是特别有意的,我也是在大概1997年的时候,我在中国美院进修,进修的时候我们一帮老师同学在湖泊公园在写生,写生呢,当时我是拿册页在写生,笔上面已经很干了,比较干了,然后呢,基本上笔已经在纸上画不出来了,画不出来的时候,突然天下了那个蒙蒙的细雨,细雨打在那个册页上呢,它洒落了一些小水滴,有小水滴的时候呢,我那个毛笔继续在上面。
中国网:还能再继续画出来。
徐惠君:去画的时候呢,发觉有小水滴的地方它就把我的墨色或者颜色吸进去了,而没洒到小水滴的地方它就画不出来,因为笔太干了。当时也没觉得怎么样,后来过了可能快十年之后我在画这个壶口的时候,有一次突然我就想起来,是不是可以用这种方法来表达这种浪花溅起来时候那种很密集的点状的那种视觉感受,结果试了一下,好像效果挺好的。后来我用了十遍、二十遍,甚至五六十遍的这种方法在上面积墨积彩,发觉了完全能表达那种浪花溅起来,或者那种溅起来之后产生的一种泡沫感,或者是那种浪花跟雾衔接的时候那种很微妙的点状的一些感受,这是以前古人没有用这种方法表达的,当然我们现在也有工具,现在有一种喷壶,它能洒出水滴一样的效果,因为古人也没有这个喷壶。
另外我为什么管它叫“风雨皴”呢?因为我们喷雾喷的时候,它洒到画面的时候有一种力量感,有一种速度,在空中有一种轨迹,上去的时候好像是与风雨一来洒在宣纸上一样的感觉,也符合我那种云雾的那种感受,风雨皴听起来水气很足,对。看我画画的话可能这个皴法本来不是很复杂,也很容易学,但是要把这个皴法反复在宣纸上去积墨积彩,堆几十遍,那个是比较难,就是怎样堆得好,每一次那个交叉不产生平行,不产生景致的叠加,或者不板结,那个是比较难的。就是积墨积彩几十遍,还让你的画面还是很松,很自由,就是很有那种笔墨味,中国的,就是我们国画里面讲究国画的写意精神,还能看到绘画过程当中的一些轨迹,很松,那种很有笔墨味道的,那个就比较难一点。
中国网:比如说您可以结合您的画作来给我们介绍一下,今天徐老师也是带来了很多他的画作,包括新出版的作品集,那您结合您的画作可以给我们介绍一下。
徐惠君:好的。这一幅叫《中华魂》,《中华魂》这一幅呢,是我这次8月底到中国美术馆,我有我自己的一个个人展览,为这个展览呢,我前前后后准备了两年时间,这一幅《中华魂》就是为这次展览所创作的,也是尺幅比较大的,有两米六十几乘以十米,一幅很大的一个作品。以前也画过一些大作品,大作品呢,可能笔触没有用得这么大,尺幅也基本上很少有这么大的。这个大作品难就难在它要有整个的掌控能力,它不像小作品,所以难度比较大,尽量追求不是单单视觉的真实,可能是更追求这种精神上的一种真实,而且我们国画也是用的散点透视比较多,散点透视更容易、更适合表达这种大场景的东西,效果更壮观,跨度更大。所以我这幅画就是以前画画的里面都可能画壶口那么一小段,而这个呢,把壶口那一段落差比较大的一段精彩的部分画在右侧面,其他大场景都画在辅瀑布,有一种扑面而来的感觉,这样跨度比较大,另外把壶口那个十里龙槽其中一部分就表达比较充分一点。
中国网:那您在创作这个的过程当中,您的内心当中是什么样的呢?比如说在表现它上面您是怎么考虑的?
徐惠君:首先我画的时候先感动自己,然后感动自己了,带着那种情绪,就是那种比较理智的,但又有情绪比较激动的那种结合比较好的时候,再上手画,那个时候是能做到比较快、比较准、比较稳,就是能做到比较概括,特别这些大画,因为它的笔触很宽,甚至有的笔触都能宽到三四十公分的笔触,这要求就是要有高度的概括能力才行,不像小画,对。
中国网:那我们看到,其实在徐先生作品当中有一幅画的名称比较特殊,叫《中国之歌》,您给我们也介绍一下这幅画当时创作是怎么考虑的呢?
徐惠君:这幅画呢,因为创作期间刚好是我们国内奥运会期间,大红颜色是中国人融入血液的一种颜色,另外这个黄色以前帝王的颜色,以前金銮殿皇帝穿的衣服也是这种黄色的。那我一直在想,是不是把这两种颜色结合在一起,表达一下我们中国人有感受的这种视觉感受的一幅画,所以我把这个红的跟黄的结合在一起画了一幅画,以前画过这个画叫过《中国红》,后来我觉得它这种跳跃,这种起伏感,应该叫《中国之歌》更合理一点,所以我在出这本荣宝斋书的时候,我改名叫《中国之歌》。
中国网:那我知道其实可能去创作一幅作品,与当时您的选择,比如说灵感的迸现有关,也与很多一种浑然天成的本身的应该说个人经历有关。那您在选择比如说壶口瀑布,比如说黄河,这些题材的时候,您觉得和您以前的经历有哪些关联的地方?
徐惠君:我们无锡地区可能是相对来讲画的东西会更滋润一点,更微妙,更细腻一点。那么北方的东西呢,因为更注重那种画面的强大,那我把这两个东西基本上都融到我这个绘画里面了。这一幅画题目叫《天来之水润神州》,我这一幅画画实的时候就是北方性格,很概括,很强悍,基本上是一挥而就,很少做修改,基本上把那种黄河边那种沉甸甸的插在水里的一种能镇住这个水,能挡住这个壶口的一种大的分量感的东西画出来了。
我画到这个水的时候,就是比较南方的一种性格就凸显出来,就是很细腻,这个水雾跟岸之间,因为隐隐约约很通透,很曼妙,很微妙,就是做到极其的细节,就是这个雾,透过雾,隐隐约约对面有一点微妙的这种山石的呈现,表现的特别微妙,有的时候只有一点点,多画一点就可能会很重,少画一点也不够,所以画雾呢,可能在我这个壶口里面,这个皴法里面也是我自己比较拿手的一个东西。这有一幅画是很典型的,这一幅画《上下五千年》,我把这个雾是做了一个更深入的一个尝试,除了我画那种似有非有,那种雾里面还有隐隐约约有好多山石的结构,水的浪花的一些小的波动以外,我还画出那种很神秘的一种感觉,就是我在这一幅画里面,背景是很深的,很深的里面画很概的雾非常难,因为一画重,这种雾的轻柔,那种很曼妙、很细腻的东西就没有了。
中国网:我们都知道您上大学之后是专门学的美术专业,但是在小的时候好像对美术的这种热爱就有一点凸显出来了,比如说您的父亲对您从小的这种影响,也是耳读目染的一种熏陶。
徐惠君:这个是肯定的,我父亲给我的熏陶除了在八仙桌上雕刻那些图样以外,他也经常教我画一点以前农村里托盘,托盘红颜色的里面画一些花纹,我经常照着《芥子园》给他画一些托盘里的花纹,这可能是最早的直接可以使用的一些我的绘画的最有意义的事情。然后每次画完我父亲都会表扬。
中国网:那您的父亲对您个人来说影响是什么样的?
徐惠君:我父亲可能给我影响除了这个方面,可能坚持这一块也是对我影响很大的,就是每次画着画着,画同样题材之后,自己厌烦的时候,我可能就不想画了,因为也进步不了,自己瞎琢磨,也没老师,我父亲就会找更多的资料给我,鼓励我坚持画下去,既然喜欢了就要坚持,对。
中国网:对,现在父亲看到你的画的话,什么感受?
徐惠君:我父亲是在好几年前就去世了,所以很遗憾的是没有让我父亲享受我画画带来的一些好的生活品质,也没让我父亲看到我画画之后的成功,其实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中国网:那如果说到未来的话,您对未来自己的一个规划或者是期许是什么样的呢?
徐惠君:可能现在我在画壶口这一块其实算是比较成熟了,另外我在美国展览的时候,芝加哥的一个总领事给我有一个建议,他那个建议是非常好的,他说你壶口画得这么好,画瀑布这么好,你是不是去尝试画一画世界十大瀑布,画完了之后,再在这十个国家做一个巡展,我说这个好,后来我就在网上看了很多的十大瀑布的一些资料,我发觉他们十大瀑布旁边都有很多的绿色植被,这也是我画重彩的一个原始由来,我想有绿色植被,那必须要画一些树,一些什么,我后来就尝试了画一些重彩,也是会为将来画这十大瀑布服务的,我把这个重彩的这个绿色,这个植被,包括秋天的植被,跟瀑布结合在一起画,我将来画这十大瀑布就难度不大了。
中国网:那您看如果想把中国画,中国的这种技法和风格推广到世界的话,我们未来应该走的路是什么样的?
徐惠君:我们信息这么发达,我们可能我们画的画已经不单纯是我们这个圈子里,也不单单是我们全中国的,可能是我们带给人家视觉感受是全世界的,所以我们觉得是不是也要找一点西方人或者欧洲国家能接受的那个视觉感受,所以我们会,当然我自己是有意无意地会把西方的这些绘画的一些方法放进来,这种印象派的色彩关系,这种光影关系,包括素描关系,这个表达我都会放到我画里来。我放进来之后,其实我去年在美国办展览,美国人很喜欢我的画,我知道是因为我有这些元素在里面,这个题材是陌生的,但是这种视觉感受他们是熟悉的,他们是能接受的,而且非常喜欢。有他们的一种方法在里面,也有我们东方的一种写意精神在里面。
中国网:我们都说艺术实际上是无国界的,那从徐先生的画作上面来看呢,包括他受到国外的艺术家的欣赏和这种对于未来的规划,比如说十大瀑布的这种邀请来看的话,其实大家从国际上来讲的话,对您的画作的认可度是非常高的。
徐惠君:可能我以前这些情况都是不敢想的,以前我也是偷偷会想,我以前没到中国美术馆。
中国网:怎么还偷偷会想呢?
徐惠君:不敢想,因为我生长在农村,事实上我在绘画方面也没有正规的院校的教育,可能都是我自己摸着石头过河那种状态,就是自己在寻找,自己寻找,慢慢找到了这一条路。在没有认可之前,我可能会对自己作品有所怀疑的,后来通过各个展览得到了各种认可,我就开始想了我能不能到中国美术馆去展览?后来我带着我一些资料,由我们市里面一些领导陪着我去申请了,当天下午结果就出来了,说行,之后就是两年多的很认真的准备工作。
中国网:所以创作出了现在我们大家能够欣赏到的最新的徐惠君的创作。在这里再一次地感谢您做客我们的节目。
徐惠君:谢谢主持人!谢谢观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