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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的练习曲

2013年11月06日

    当事人:Edda (化名)
    事件地点:北京
    时间:2008年

    Edda是一位年轻的钢琴教师,她并不在学校里教课,而是在家中一对一教学的私人教师。有个叫兰兰的小姑娘是她最喜欢的学生,兰兰学钢琴的时间不长,却已经可以把《拜厄钢琴初级练习曲》的全部曲目熟练的弹奏了,显示出了过人的天赋。Edda为了给她安排合适的课程,选择了《车尔尼777号练习曲》,这是相当于拜厄中级水平的曲目,一共二十四首。

    兰兰练习很刻苦,加上有音乐天赋,很短的时间就掌握了前二十三首曲子,开始练习最后的一首《跳音》。就在这时,悲剧发生了,一场车祸夺去了兰兰幼小的生命,Edda得知这件事情后,感到十分惋惜,看着课程表上兰兰的名字,Edda一时也无法相信。

    时间过了一个月,某天的凌晨,Edda做了一个梦,她梦见已经去世的兰兰,从客厅走进卧室,伸出手推醒了自己,孩子的脸上看不到一丝血色,兰兰要求老师听她弹琴,检查她练习的成果,她将Edda领到客厅的钢琴边,开始弹奏,Edda听出这首曲子正是《车尔尼777号练习曲》的最后一首《跳音》,那熟练的指法,稳定的节奏,犹如呼吸般自然的力度控制,叫Edda觉得这孩子的水平完全不在自己之下,兰兰一直重复着这首曲子,梦中的Edda流着泪欣慰的看着她的学生,仿佛一切回到了从前。

    就在这时,Edda被急促的敲门声吵醒,她连忙起身冲到了门厅,从猫眼里看到敲门的是隔壁王大哥,便打开了门。“我说张老师,您看看这都几点了,我这明天还上班呢!”邻居王哥有点气愤的说。

    “王哥怎么了我?”Edda反问道。

    “弹琴啊,您这大夜里怎么还这么大声音弹琴啊?”

    Edda连忙解释:“不可能,我一直睡觉呢,没弹琴。”

    王哥摇了摇头说:“张老师,这就不对了,我不瞒您说,我起来15分钟了,实在是看您那边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才过来找您的,你嫂子也被吵醒了。”

    这时候对门305的阿姨也拉开了门,眯着眼睛说:“小点声,有事说事,别嚷嚷,这大夜里的,你那嗓门可不比琴声小。”

    王哥连忙点头,不好意思的说:“行,行,阿姨,我知道了,张老师您也别在意,都早睡吧。”说着王哥便关门回屋了。

    “阿姨,您真听见琴声了?您可别吓我,我真的一直都睡觉呢。”Edda突然觉得有些害怕。

    阿姨揉着眼睛说:“丫头,没事啊,不早了赶紧回去吧,有事咱明天说。”阿姨转身也回去了。

    剩Edda自己站在楼道里,她有点迷糊和还有点恐惧;迷糊是因为这事实在冤枉,恐惧是因为她想起了刚才做的梦,莫非刚才不是做梦,而是真的有人弹琴吗?她脑中闪现梦里兰兰那冰冷的表情,再看看大门里面,漆黑一片,她猜测兰兰会不会真的来了,现在没准正在客厅的某个角落里看着自己。

    Edda壮着胆子回到了屋子里,迅速的打开了房间里所有的灯,查看每个角落,但是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她回到床上,蜷缩在被子里,直到天亮才睡着。

    几天后,Edda在房间睡午觉,她再次梦见了兰兰,这次和上次的梦很相似,兰兰依然坐在钢琴的前面弹琴,还是那首她死前未能弹给老师听的《跳音》。

    兰兰一直重复着这首曲子,感觉一遍比一遍纯熟。这个梦没有结尾,就是一直在这旋律中反复着。当Edda醒来,已经晚上9点了,她起身走向厨房,冲了一盒泡面,弄好之后端着泡面往卧室走去,也许是那个梦还在她脑中萦绕,路过客厅的时候,她驻足在了钢琴的位置,陷入回忆的伤感中,想起自己曾经对兰兰的期望,也想起她家人失去孩子时的悲痛场景。

    当Edda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发现眼前这架钢琴有些不太对劲。Edda盯住键盘的盖子,努力回忆着。她回想睡觉前,离开钢琴时的场景与动作,突然她张大了嘴,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她发现有人动过她的钢琴,确切的说是有人掀起了琴键的盖子。Edda清楚地记得,临睡前她亲手把琴盖放下的,可现在怎么又被打开了呢。想到这里Edda觉得最近这房子里气氛越来越诡异,她不想再在房间里逗留,便放下了手里的泡面,穿好衣服跑出了房子去了母亲家。

    之后的几天,她和身边很多人说起这个事情,大家都觉得匪夷所思,不过有人怀疑Edda在哗众取宠,这叫她十分困惑中,在大家的建议下她去看了心理医生,医生觉得有可能是教学负担重,造成了焦虑的情绪,为她进行了一次干扰性的谈话治疗后医生建议她把工作停下,回家调养一段时间。

    一个星期后,Edda回到了自己的家里,她相信之前的一切只是心理作用罢了。她来到家门口,掏出钥匙准备开门,这是碰巧遇见了邻居的阿姨,阿姨凑到她身边小声的说:【丫头,你回来了,正好和你说一下啊,你李叔最近身体不好,要多休息,下午要睡觉,能和你学生商量一下吗?这几天忍忍,再小点声,就跟昨天下午一样就行。】

    Edda呆呆的站在阿姨面前,哽咽着说:“阿姨,您是说我家有人弹琴吗?我最近可一直都没有回过家,怎么会有人在我房间里呢?”(来源:凤凰网Eskey的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