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甥终于相认

    坐车前往古亭大道的路上，黄春生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他在后座不断地问记者，是否知道胞弟的年龄，舅妈家有几个孩子，外婆还在不在世？窗外夜色渐浓，透过路灯光，记者看到，黄春生脸上若有所思。

    40分钟后，汽车到达吴女士和爱人预订好的饭店。吴女士已站在饭店门口，领着小黄到楼上认识他的小舅陆先生。

    其实，一切的信息都已经表明，黄春生就是陆先生大姐陆秀凤的儿子。看到外甥进门，舅舅站起来倒满一杯啤酒。没有激动人心的拥抱，没有泪流满面的握手，从未谋面的距离感、生疏感，无情地横着刚刚相认的亲人中间。

    舅舅不善言谈，舅妈吴女士倒是热情、亲切，她不断催促小黄说：“路上辛苦了，先吃饭，先吃饭。”

    桌上摆着四菜一汤，清水鸡汤、扣肉、清蒸黄蜂鱼、酸菜炒大肠、白切鸡。黄春生却提不起筷子，低头猛喝了一大口啤酒。

    初见外甥，舅舅端详起小黄的容貌。“嗯，像，鼻子像他爸，眉眼像他妈。”舅舅一番话语，显然让黄春生心情变得轻松起来。原先局促的表情不见了，脸上逐渐露出了微笑。

    等来的是家中变故

    未等黄春生开口询问，舅妈便拉开了话匣。原来，黄春生与生母分离的28年，家中发生了太多的变故。

    舅妈告诉小黄，他的母亲陆秀凤是鹿寨县寨沙古木村人，当年与镇上一个男青年相好，未婚怀上了孩子。这段姻缘没有得到双方家庭认可，陆秀凤在鹿寨县人民医院生下孩子后，只好托医生送给别人抚养。这些情况，跟记者从鹿寨县人民医院妇产科医生处所了解到的基本一致。

    陆秀凤后来来到柳州，嫁给了另一个男人，“摆大排档、开饭店、办学校，事业挺成功。”舅妈说，婚后10年左右，陆秀凤的丈夫在一次意外中身故。自从丈夫去世后，陆秀凤开始经常往鹿寨跑，想找回当年交给别人抚养的儿子。

    2000年底，陆秀凤在从鹿寨寨沙老家回柳州途中，遭遇交通事故。不久，陆秀凤的小女儿也意外死亡，只留下一个儿子。而几年前，黄春生的生父因肝病也离开了人世。

    亲人的相继离世让黄春生深受打击，随着舅妈的叙述，他一次次痛苦地闭上双眼。

    与亲人干杯团圆酒

    “以后把我这里当做你的家，今晚也不要找旅社了，就住在小舅、舅妈这里。”值得庆幸的是，黄春生的小舅和舅妈用最真诚、最宽厚的胸怀接纳了他。

    “这一天我等了好久。28年啊，我是多么的期待啊！”陌生感渐渐消除，曾经的纠结慢慢释怀，黄春生举起酒杯，他要和期待已久的亲人干一杯团圆酒。

    接下来的日子里，黄春生还有很多从未做过的事情要做，有很多过去从未感受过的亲情要享受。小舅与他约好，9月18日到鹿寨县城，看望一直牵挂他的大姨。过些天，他还要到母亲的坟上，亲手点一炷香，喊一声“亲妈”。

    还有同母的胞弟，需要由他来化解相互间的隔阂，成为真正的亲兄弟；还要到寨沙街上，寻找生父的家人，他的同父妹妹……

    而对即将到来的中秋节，黄春生更多了一份期盼。他说，以前每逢中秋节，他要么和打工的老板过，要么自己一个人过，“一瓶啤酒，两碟小菜，只有孤单和冷清作伴。”

    “今年，我要和亲人过中秋节，享受一下被亲情包围的感觉。”黄春生告诉记者，他什么都没有，只有一颗经历了孤独、失去亲人、痛苦和磨难的心，“他们能用亲情来帮助我，我已经满足了。”（南国今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