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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守那份淡淡的爱

2012年02月20日

  我父母是上世纪六十年代的年轻人,他们思想纯朴,积极上进,是那个年代的弄潮儿。父母相识、相恋,全因机缘巧合。

  在母亲老家

  父亲和母亲相遇了

  那年征兵,父亲是县里两个备选空军飞行员之一。只可惜,入伍报到后,一期培训复检时,父亲被查出潜伏的眼疾———白内障,只能转为地勤人员。飞行员梦想破灭,父亲失望之时,毅然回乡,当了一名拖拉机手。当拖拉机手不久,父亲又当了教员,并经常到乡下培训新手。于是,在母亲的老家,父亲与母亲相遇了。

  母亲是乡小学的代课老师,能歌善舞,年轻漂亮。父母几乎是一见钟情。父亲回城后,他们鸿雁传情,母亲差不多每隔一天就收到父亲的情信,信中贴心贴肺的话语,龙飞凤舞的字体,把母亲彻底征服了。

  我家老屋有一张老旧的梳妆台,这是母亲的陪嫁品。我就是从这张梳妆台的一个抽屉,翻出一本陈旧的本子,见证了父亲对母亲爱的告白。

  那一年我小学毕业。暑假的一天,家附近来了一位卖冰棍的小贩,我和二妹嘴馋得想吃,因父母不在家,我们手头也没钱,我俩只好在家里翻箱倒柜地找钱。柜子里找不到,我就翻看父亲的书籍、笔记本,翻到一本旧软皮抄时,发现里面竟然记了不少歌曲,而笔迹却是母亲的。我好奇地一页页翻看,发现了更稀奇的东西,那就是父亲写下的大大的字句:我爱阿芳!阿芳就是我母亲。父亲是共产党员,他敢说爱字,这在当时可是资产阶级思想啊!我心惊肉跳。这就是父亲对母亲爱的告白。

  那次吵架后

  他们再没有发生过争执

  记忆中,父母之间的爱不仅记载在本子上,而且在日常生活中也处处体现。家中的重活总是父亲干,父亲的衣服总是母亲洗,父亲每天喝的茶,也是母亲亲自泡好。他们常常笑脸相对,甚少拌嘴,唯一的一次例外,是在我五岁多的一个晚上。

  那天晚上,父母带上我和二妹到电影院看电影。电影散场后,父亲骑自行车搭着我们回家。半路上,父母亲你一言我一句地争吵起来。我莫名其妙,不知他们吵什么。只听到母亲狠狠地吼一声:“停车!我自个走!你别回!”父亲二话没说,当即刹车。母亲敏捷地跳下车,抱起二妹往家赶。我吓呆了,不知所措地看着父亲。父亲铁青着脸,毅然调转车头,与母亲背道而驰。走了一小段路,父亲又调转车头,追随母亲行走的方向,推着自行车跟在后面慢慢走。我坐在自行车后座,不敢吱声,远远地盯着母亲的背影。

  母亲快到家门口时,父亲突然又调转车头,载着我离开。当时,我不知父亲这样做是在暗中保护母亲。我胆怯地问父亲:“我们不回家吗?”父亲说:“我们回单位宿舍。”父亲在单位有一间单人宿舍,那次,我和父亲在宿舍住了两天,父亲就带我回家了。

  回家的路上,父亲叮嘱我,如果妈妈责问为什么回来?就说没衣服换了。果然,到家后,我刚叫一声妈,母亲就使劲地责问:“为什么要回来?”我卖乖地说:“爸爸说,没衣服换了。”“买新的呀!”母亲故意提高嗓门说道。“钱都交给你了,没钱了。”父亲轻声回应。母亲哼一声,嘴角却露出笑意,她不声不响将父亲和我换下的衣服洗了。

  自从那次吵架之后,父母似乎再没有发生过争执,他们夫唱妇随,比以前更融洽了,我家的日子越过越红火。

  母亲总是说

  心中只有父亲无法放下

  过上好日子后,父亲本想带着母亲到国外旅游。没想到护照办好后,父亲竟染病不起,终于,他带着遗憾、带着不舍离我们而去。

  至今,父亲离开我们已十多年了。期间,母亲移民海外,和三妹一起生活,但每隔一年半载,母亲总是只身飞回老家,住上一两个月,到父亲的坟头看一看。我们姐弟曾劝母亲再找个伴,也有叔伯毛遂自荐,但母亲都婉言谢绝了。她总是说,心中只有父亲,无法放下。

  父母之间这份平凡朴实的爱,就像一杯陈年的普洱茶,它淡淡的,却又像酒一样醇浓,经久弥香。(张晶瑜 文/图)